杯渡禅师及其与湖北监利 天竺山北洲寺的故事 作者:任茂礼 杯渡禅师为南北朝刘宋时期来自天竺的佛教僧人,“不修细行,神力卓越,世莫测其由来”(《大藏经·梁高僧傳·卷十》)。而“杯渡”与湖北监利却有一段特殊因缘,据清同治《监利县志·北洲寺碑记》载云:“迨后西竺僧普慧杯渡江上,飞锡峰头,炉无火而自燃,泉有宝而常聚,迄今乡人犹啧啧以为美谈。此天竺山北洲寺之所由名也。”这段记载至少透露了两个重要信息和留下了一个悬念。 两个重要信息:一是杯渡游方监利不是无缘无故而来,而是运用神通有所指向而来。碑记“飞锡峰头”,是说杯渡用神通导向来到天竺山北洲寺的。据说杯渡游化四方,凡测度胜地的时候,常用“飞锡”神通,就是把袈裟包裹锡杖扔向空中,锡杖飞向之处便是游化之胜地。杯渡禅师既然“飞锡”而来,天竺山北洲寺必是胜异之地。此外,“炉无火而自燃,泉有宝而常聚”,也是说杯渡运用神通的事,据监利县《周老嘴镇志》记载,天竺山北洲寺至今有“百宝泉”遗址尚存。二是北洲寺古为“马伏波祠”(祭祀汉“伏波将军马援),自杯渡驻锡后遂更名为“北洲寺”;北洲寺所在地更名为“天竺山”,且天竺山所在地亦取名为“天竺村”,一直沿袭至今已1600余年,纪念天竺圣僧杯渡的文化主旨鲜明久远,说明杯渡曾在这里游戏神通,传播佛法的影响之大。 至于一个悬念,即天下之大,天竺圣僧杯渡禅师为什么要“飞锡”来监利县天竺山北洲寺呢?有何大事因缘?恐怕至今世人不明。其实答案早已于1600年前伏笔在杯渡的传记中。《大藏经·梁高僧傳·卷十(神异下)杯渡》:“至南州杯渡,期当骑兰之日。尔日早出,至晚不还,陈氏明但见门扇上有青书六字云:‘福径门,灵人降。’字劲可识。其家杯渡遂绝迹矣。”“南州”,指楚南之地,晋时指荆州。监利旧时属华容县,华容属荆州,旧华容县的县城古名容城,就在天竺山西南。2018年5月,天竺山北洲寺出土石碑一块,碑铭文云:“天竺山北洲寺,古名容城北门古寺。”因此,此“南州”当是指杯渡驻锡天竺山北洲寺附近的荆州华容容城古治一带,且杯渡于荆州其他地方并无行迹。“福径门,灵人降”,径,疾也。灵人,指大福大德的人,也指神仙。是说大福很快就要降临这户人家,出一个大福大德像神仙一样的人物。“陈氏”指陈姓人家,具体陈姓名谁没有记载也无从考究。“杯渡遂绝迹矣”,是说杯渡在为陈氏人家作“福径门,灵人降”之悬记后便绝迹了。由此可见,杯渡之所以“飞锡”天竺山的“大事因缘”,就是为容城古治陈氏人家将有大福大德的雄杰出世而“显现神奇,遥记方兆”的。因此,杯渡在完成了为灵人降世提供必要环境,传西域佛法,建佛教伽蓝,并“遥记方兆”后即行隐退了。就在百年后的梁武帝大同四年(538),果然有人天景仰的高僧,人称“东方小释迦”,后成为佛教天台宗祖师的智者大师在容城古治陈氏人家降诞,法名智顗,俗名陈德安。 陈氏徐母生智者大师前,曾夜梦五彩祥云萦怀,又三梦口吞白鼠。智者大师诞生之夜,室内无灯自明、光照粲然,直到隔天早上。正当陈家为再度添丁、准备杀猪宰羊大事庆祝一番之际,意外发现火灭汤冷,始终无法生火烧开洗涤猪羊的用水。适巧,当时有两位僧人扣门相告,对陈父起祖公说:“善哉!善哉!府上小公子宿植德本,日后将出家为佛门龙象。”大师相好天生,眉分八采,目耀重瞳,有古帝王之相。自幼“卧便合掌,坐必面西”。稍长,大师一见佛像便虔诚礼拜,每逢僧人必恭敬以待。七岁时,大师随母往北洲寺礼佛,得寺僧口授《普门品》,大师将读过一遍即能背诵,开显宿慧! “法不孤起,仗境方生。”净土宗十三祖师印光大师说:智者大师乃“古佛应世”。天竺僧杯渡禅师飞锡天竺山北洲寺,可以理解全程是为了智者大师“古佛应世”而来。而且据杯渡传记记载,杯渡禅师在来监利天竺山之前,还专程去过浙江天台山。至于为何去天台山,去天台山干了什么均无记载。但天台山是智者大师的成就之地,归宿之所。天台山定光禅师曾于数十年前,即智者大师尚未出家时,就梦境中予其悬记:“汝当居此,汝当终此”。杯渡禅师之诣天台山,莫不也遥知智者大师的全部生命轨迹,从遥记降诞到兴建伽蓝,成就法缘,到中兴天台,殁于天台,与之作个从始至终的关怀? 总之,杯渡禅师与监利天竺山北洲寺的这段特殊因缘神奇而瑰丽,惜文献资料甚少,民间逸闻也尚待挖掘。故就《大藏经·梁高僧傳·卷十(神异下)杯渡》整理的白话故事辑录如次,供相关文化爱好者参考,冀有所裨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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